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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理伏笔,剧情好多天,终于重新更新,就想有始有终,把它写完。“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。”程熙月在素玉的搀扶下略带笨拙的福下身子。

原本迎了出来的惠贵妃连忙扶住了程熙月,笑吟吟地说道:“你如今月份大了,这些规矩能免则免罢。”

程熙月微微抿唇,仍旧将礼数做全,这才直起了身子。惠贵妃虽然没有言语,但是眼中尚带着没来得及掩去的放心。数次来栖鸾殿请安,亲自迎出来搀扶自己却也是头一遭,这个中关窍程熙月如何不知。越是她有求于己时越要显得谦卑,程熙月敛去眼中的点点冷光,勾起一抹笑意。

“天气转凉,娘娘倒也要多念及身子。”说罢,素玉素冰便扶着程熙月走进西暖阁坐了下来。

“难为妹妹记挂。”惠贵妃让人给程熙月盛了新熬制的汤羹,平时亲近的笑意此番更添了几分关怀,“怪道皇上偏疼全嫔妹妹,妹妹心思灵巧细腻,自然是个好的。”

“娘娘谬赞。”程熙月自然知道惠贵妃关心的事,于是鸦睫微垂,端起了小几上的瓷碗,故作沉吟,才抬头道,“娘娘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,连皇上都赞叹娘娘对大皇子的情谊。”

惠贵妃听了程熙月貌似无心的话,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目光徒然一紧,才勉强牵起了一抹笑意,“妹妹说笑了,韵嫔卧病,大家本是姐妹,自然要尽心些。”说到这,惠贵妃的语气微微一顿,“更何况,君澈那孩子本就讨人欢心,本宫倒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。”

“如今韵嫔身子也大好了,所幸还有君清倒也省心乖巧,娘娘想必不用太辛苦。”程熙月说罢,便将手中尚未喝一口的燕窝放在了小几上,将双手交叠放在膝上。

惠贵妃端起桌上的茶盏,里面的茶已然没了热气,而惠贵妃全然不知,只是微微抿了一口,便将茶盏放下。“君澈那孩子乖巧伶俐,虽不是本宫所出,本宫着实喜欢。何况后宫本是一家,皇上的孩儿亦是本宫的孩儿,本宫自当待君澈如同自己亲子一般无二。”

程熙月见惠贵妃已然有些发白的面色,想来也听懂了自己的意思,便起身告退。惠贵妃怕得不过是皇上将君澈抱回眠月居,一开始诸多亲昵也不过希望从自己口中打探消息。温萌欠自己的早晚要还,要想君澈留在栖鸾殿,要么继续病重,要么……

至于温萌该如何处置,惠贵妃心中自有打算,自己何不作壁上观。程熙月唇边卷起了冷漠的笑意,如同日渐冰冷的寒风。

*

赵景珩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着面前呈着的奏章,目光如一潭深湖,平静清明却让人怎样都看不到底。

姚廷玉和温景升近日在朝堂上下的明争暗斗,他无一不放在眼里。而如今苏璠更是上书请自己为其次子赐婚,而所求之人正是温景升的嫡次女温菁。姚廷玉、苏璠在朝堂争斗已非一日,互相掣肘为自己所用。如今提拔温景升不过是为了“捧杀”二字,待时机成熟,一举拔除。当年皇位之争,温景升带着自己的党羽一起支持六王爷,若非六王爷自己身子不争气,且志不在此,恐怕这皇位上坐的是谁都未可知。这些年温景升的种种表现,赵景珩看在眼里,六年前那口气,咽不下的不仅仅是自己,恐怕温家也是。否则以温景升的心智,又怎么会去跟苏璠结姻,这种打破朝堂平衡的事情,他这条经历两朝皇帝的老狐狸怎么会做。

赵景珩想到这,不由得冷冷一哼,他善于揣摩人的心思,更善于利用大臣间微妙的关系处理朝堂和后宫的关系。帝王之术,他比谁都懂。如今皇位已稳,唐若荪已从边境赶回,是时候剪除异己了。

赵景珩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,周身已然散发着帝王独有的杀伐之气,提起朱笔在那张开开合合的奏章上留下凌厉且力透纸背的“准奏”二字。

“皇上,韵嫔小主派人送了燕窝粥过来。”小泽子将验过毒的燕窝从盅里盛了一碗出来。

韵嫔?赵景珩眼底的凉意不减,“搁在那吧。”

苏璠如今已然没了与姚廷玉抗衡的实力,是时候帮他一把了。赵景珩放下手中的朱笔,语气中带着几分冰冷,“摆驾缇芜苑。”

*

赵景珩刚刚走到院子就看到柔嫔小姚氏披着锦氅在外迎接,身后的小太监手里还端着雕花檀木盘,盘里放着拨浪鼓等孩子喜欢的东西,心中了然,想来是要去姐姐那里。

赵景珩唇边挂起了一抹笑意,将手里的烫金暖炉交给了身边的小太监,牵过姚芊萦已经有些冰冷的柔荑,“又不当心自个儿的身子,回头着了风寒哭闹着不肯吃苦药,朕可不依。”说罢,又不当心自个儿的身子,回头着了风寒哭闹着不肯吃苦药,朕可不依。

“瞧皇上说的,萦儿又不是小孩子。”姚芊萦娇俏的脸蛋顿时红了一片,竟带了几分小女孩的扭捏和天真,微微嘟起嘴巴嗔道,“皇上还说萦儿不爱惜身子,如今天凉,皇上出门怎不多添件衣裳?”说着,伸手替他拢了拢身上那件墨狐大氅,又从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接过烫金手炉,塞到赵景珩手中。

“萦儿果然懂事。”赵景珩接过暖炉,拨弄了几下暖炉下垂着的流苏,“这几日你帮着惠贵妃照看两位皇子,着实辛苦你了。”

姚芊萦听到赵景珩唤自己“萦儿”,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喜。他喊的如此亲昵、自然,那是连姐姐都不曾有过的恩宠。她连忙收起自己的情绪,露出惯有的无邪笑意,“姐姐平日协理六宫辛苦,萦儿自当为姐姐分忧。两位皇子长大了还要唤萦儿姨娘,萦儿自然要多疼他们一些的。”

“难得你有如此的心思。”赵景珩放下手中的暖炉,将柔嫔耳边的一丝乱发抚平,“只可惜,这规矩是不能乱的。”

听了赵景珩的话,柔嫔心中徒然一跳,规矩,长幼有别。姚芊萦的手缓缓的收紧,指甲深深地嵌在了掌心里,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。

赵景珩看了眼姚芊萦已然微微发白的指节,眼中荡过一抹寒意。终究是年轻,赵景珩暗道,伸手拉过已然冰冷的柔荑,满是关切的问道:“怎么手这样冰?”

姚芊萦这才回过神来,忙收了眼底的情绪,“可能是刚刚在外边的吹了冷风。”

“一会给你家小主熬些滚滚的姜汤来。”赵景珩回身吩咐在一旁伺候的宫女。

姚芊萦不免有些受宠若惊,赵景珩看她有些慌张的样子,不由一笑,“朕恰好也要去栖鸾殿,萦儿同往吧。”

姚芊萦看着赵景珩走在前边的背影,心中五味陈杂,想到了姐姐的那张带着刻意亲近却又难免疏离的笑意,忽然没了前往的想法,却又不愿开口扫了赵景珩的兴致,只得低头拢着锦氅的领口,随着赵景珩出了缇芜苑。

*

赵景珩见君清已经睡下,同君澈玩了一会便起身回了乾元宫。秦正德见他没有翻牌子的打算,便回了敬事房的田忠和。

惠贵妃携着妹妹送走了赵景珩,便让嬷嬷将君澈抱走好生照看。

柔嫔看着嬷嬷的背影貌似无心地轻叹了句,“君澈倒是个惹人疼的。”

惠贵妃缓缓坐下,眉心微微一蹙便又展开,妹妹这番话她听了心中着实有些不快,君澈身为皇长子,深得帝心,偏偏温萌重新受宠。而君清如今尚小,显然是个不受宠的,长大了能否重新获得赵景珩的重视尚未可知。

惠贵妃接过蓝珊递来的茶盏,鸦睫低垂,并不急着喝,怔怔地看了会茶盖上绘着的五蝠图案。半晌,才道:“前几日家里传信,苏蟠跟皇上上书,想求温家的嫡次女为儿媳。”

姚芊萦心头一跳,其实这件事她已然得了消息。她自幼跟在长姐身侧,怎能不知她的行事作风。惠贵妃的话听似告知她这件事,而声音中却一点情绪也无,恐怕试探她的想法更多。此时柔嫔更怕长姐与自己有了嫌隙,那接下来的话更是不好开口,接着面色一变,“那皇上他可有批复?”

“皇上自然是准奏了。”惠贵妃轻抿了口茶,一脸淡然,仿佛说的是别家的琐事。

柔嫔听了长姐的话,更是焦急,“那如何是好。温家近来颇受重视,如若与苏家……”说罢,姚芊萦抬起头,眼中带着几分慌乱。

惠贵妃的眉头这才彻底舒展,抬手扶了扶鬓间的金步摇,听似无奈的叹了一句,“正是如此,前朝后宫皆不太平。”

姚芊萦见上首的惠贵妃眼底不带一丝愁绪想必已然下了决心。她心下不由得一松,想来是长姐因为有意想要对温萌动手却又不好张口,这到无意中暗合了自己的心思。

想毕,柔嫔沉吟一小会儿,才道:“那温氏一族不过是靠着爹爹的提拔才有今日的风光,温家父女俩受着爹爹和长姐的恩惠,却如此恩将仇报,这山望着那山高,君澈日渐大了,到底是皇长子,又深得皇上喜爱。萦儿担心的是,温家那对父女反复无常,终究不堪信重,温氏到底是皇长子的生母,只怕后患无穷。”

“萦儿说的却也有一番道理。”惠贵妃唇边带着一丝笑意。

“如今温姐姐身子刚刚痊愈,天气偏偏转凉,好好保重身体才是最紧要的。”柔嫔婉转动听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彻骨的寒意。

惠贵妃放下茶盏,微微颔首,“萦儿所说,正是本宫所忧。”

姚芊萦见惠贵妃已将手里的茶盏放至一旁,想来已然没了会客的兴致。便寻了个借口起身告退,惠贵妃也并未挽留。

惠贵妃看着幼妹离去的身影,不由得怔怔出神,不知何时,那个整日拉着自己衣角的小丫头已然长成了窈窕多姿的清秀少女。只不过,她比当年的自己更加果断,也更加……狠辣。

惠贵妃显然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,转而,缓缓阖上双目,带着几分倦怠地靠在了椅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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